那天晚上,闻靳年果然一夜未归。
颜淼淼几乎也是一夜未眠,凌晨时分,她麻木地刷着手机,看着宋栖月朋友圈的仅她可见。
第一条是晚上十点左右,背景是朦胧的餐厅角落,玻璃杯折射出暖黄的光晕。
【应酬好无聊,幸好有人偷偷在桌下牵我的手—— 】
照片的一角,隐约能拍到一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正拿起酒杯,那表,颜淼淼再熟悉不过。
第二条就在刚刚,是一张酒店窗外的城市夜景,定位在某顶级酒店。
【微醺时刻,有人赖着不肯走怎么办?】
照片里,玻璃窗隐约映出一个高大身影轮廓,正从后方靠近举着手机的人。
颜淼淼猛地关掉手机,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的哽塞。
清晨,第一声敲门声响起,颜淼淼打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向律师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她。
“颜小姐,您要的东西。”
“谢谢。”颜淼淼刚接过文件袋,还没来得及关门,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淼淼,这么早,谁来了?”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袋上,“这是什么?”
颜淼淼面上不动声色,将文件袋稍稍往身后挪了挪:“台里的资料。今天我不去台里,就让他们把工作资料送到家里来了。”
闻靳年点了点头,他走上前,习惯性地想要拥抱她:“淼淼,我好想你。就一天不见,我也好想你。”
那甜腻的香水味窜入鼻腔,颜淼淼胃里一阵翻搅。
她推开他,“去洗个澡吧。晚上不是还有宴会?”
闻靳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只当她是昨晚加班太累,加上自己没回来闹脾气,无奈地笑了笑:“好,听你的。我这就去。”
晚宴厅流光溢彩。
颜淼淼最终没有穿闻靳年为她挑选的那条礼裙,而是选了一套利落的白裙,长发挽起,手臂的伤被巧妙遮掩。
闻靳年作为焦点人物,身边始终围绕着奉承的人群。
她端着酒杯,安静地站在稍远的地方,目光扫过全场,果然看到了宋栖月。
明明作为秘书,宋栖月却穿着一身极为鲜艳夺目的露背长裙,妆容精致,穿梭在人群中,几乎抢走了所有女宾的风头。
宴会进行到中途,突然,侍应生脚下一滑,手中托盘里滚烫的汤汁和酒杯猛地朝颜淼淼泼来。
她躲闪不及,被热汤溅湿了手臂。
破裂的玻璃片在她***的小腿上划开一道血口,她痛得低呼一声,踉跄着跌倒在地。
“淼淼!”闻靳年脸色骤变,立刻蹲下身想要查看她的伤势,“你怎么样?别怕,我抱你去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另一道柔弱无比、带着哭腔的声音同时响起:“闻总,我好难受啊……6个小时没做……我好像又忍不住了……”
闻靳年的动作瞬间一顿,他看看地上流血忍痛的颜淼淼,又看着那边摇摇欲坠的宋栖月。
最终,他咬了咬牙,一把抓住颜淼淼的手:“栖月她的病犯了,这症状发作起来真的会死人的,你理解一下好不好?”
“乖,你先自己让服务员扶你去医院处理一下,我安顿好她马上就来。”
说完,他甚至没等颜淼淼回应,猛地打横抱起痛苦***的宋栖月,大步冲出了宴会厅,将受伤的颜淼淼独自留在这里。
颜淼淼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,腿上的伤口很痛,但心口那片荒芜的寂静更让她窒息。
她缓缓地自己撑着手臂,站了起来,想从这边的侧门离开,绕去停车场,她拖着受伤的腿,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。
就在经过一个半开着门的设备间旁的角落时,一阵压抑又熟悉的男女喘息声让她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鬼使神差地,她朝着声音来源的阴影处看去。
只见闻靳年背靠着墙壁,手插在兜里,宋栖月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。
她的礼服肩带滑落,正急切地吻着他的唇,啃咬着他的脖颈。
而闻靳年的外套早已敞开,衬衫领口也被扯得凌乱。
闻靳年的头微微偏开,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:“不是今天穿得那么露吗?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?露给谁看?”
宋栖月嘟起嘴,手臂更紧地缠上他的脖子,声音又软又媚:“当然是穿给你看的呀……就是为了让你吃醋的。”
她凑得更近,几乎贴着他的耳朵,“你看,你果然是在意我的,不舍得我难受,对不对?”
这句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。
听到这句话,闻靳年眼底最后一丝挣扎似乎彻底消失了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猛地箍住宋栖月的腰肢,将她更用力地按向自己,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,动作充满占有欲。
两人在阴影里纠缠,忘乎所以。
颜淼淼站在原地,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。
她眼前一黑,终于支撑不住,软软地倒了下去,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