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予星痛不欲生,两眼一翻,竟昏了过去。
她是被硬生生冻醒的,睁眼一看还在泳池边上,裴祁砚和他的小青梅早已不知去向。
这些年一直如此,如果她醒来在原地,那么裴祁砚多半还在‘病发’状态,如果她在寺庙附近,他肯定是被“驱魔”了。
宋予星想起自己曾跪了三千个台阶,为他求平安符,讥讽一笑。
所谓病发、驱魔,根本都是一场彻彻底底针对她的谎言。
她笑了,这一次,他又想折磨她几天?
哆嗦着走回房间,下一刻,秋风瑟瑟,裴祁砚冰冷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:“今天太冷了,你去煮鸡汤给惜惜喝,给她暖暖身子。”
宋予星浑身僵住,沉默地走向了厨房。
在他一次次的折磨打压中,她甚至记不起反抗两个字怎么写。
厨房里,她机械地处理着食材,冷水冲在手上,冻得指尖发麻。
她恍惚想起,以前裴祁砚给生病的她亲自煲汤,那时候他还在寺庙里,却为她垂下了慈悲的眉,说:“为了星星的身体,弟子愿下辈子踏入阿鼻地狱。”
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,不知是蒸汽还是眼泪。
两小时后,她端着滚烫的鸡汤站在主卧室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裴祁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推开门,宋予星瞧见他对文辞惜的百倍用心:暖气开足了,地毯铺上了,他在为她削苹果吃。
他削皮的手法很特别,果皮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。
那是他曾专门为了她学的。
“你的鸡汤好了。”宋予星麻木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。
文辞惜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,皱起秀眉:“太咸了,我怎么吃呀。”
宋予星瞥见他不悦的目光,抿抿唇:“我重做。”
第二碗端上来时,文辞惜捂了捂鼻子:“我不吃葱花的。”
第三碗送到时,文辞惜刚碰到勺子,手立马后缩,尖叫一声:“好烫啊!”
她猛然的动作,一下让整碗滚烫的鸡汤全泼在了宋予星身上。
“啊——”宋予星痛呼一声,连忙甩开,胸前瞬间烫红了一片。
文辞惜摸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指,眼圈红了,楚楚可怜地看向裴祁砚:“阿砚,我的手好疼……”
裴祁砚扼着宋予星的下巴,眸色郁沉: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宋予星疼得发不出声,下一刻,天旋地转,她狼狈地趴在沾了鸡汤的地上,挤出一些声音:“不是我,是他自己打翻的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裴祁砚厉声打断,眼神如同恶鬼般阴鸷,“我看你就是劣性不改,需要好好反省!”